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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震亨
朱震亨(1281~1358年),字彦修,元代金华(今浙江义乌市)人。世居丹溪,故后人尊之为丹溪翁。“滋阴派”的创始人,金元四大家之一。
朱震亨自幼聪明好学,勤习儒学,年长者对他都很器重,但他年稍长后却弃而不学,变得崇尚侠气,好为他人鸣不平,遇到有贵族欺于百姓,“必风怒电激求直于有司,上下摇手相戒,莫或轻犯”。他36岁时,受业于朱熹四传弟子许谦,听其所讲“天命人心之秘,内胜外王之微”,悔恨昔日之“沉冥颠沛”,自此精研学问,学业渐成。
朱震亨年轻时,妻病不得治,后母亦病,求于医而不效,遂自读《内经》,研习二年,竟将母亲之病医好,之后弃医不学。从师于许谦,许谦,卧床已久,见其在医学上很有天赋,便鼓励他去学医。他从此弃文从医,时值盛行“大观二首九十七方”,乃昼夜学习。但他认为“操古方以治今病,其势不能尽合”,于是,他就四处拜访名师,曾遍历吴中(江苏吴县)、宛陵(安徽宣城)、南徐(江苏丹徒)、建业(南京)等地,得知武陵(杭州)罗知悌医术高超,遂拜于他的门下,时年44岁。罗为刘完素亲传弟子,且通晓张从正、李杲之医理学说,均尽授予朱震享,他很快就将罗的医理精华吸收,并将其师许谦的顽疾治愈,从此医名大著。
朱震亨医术精湛,又怀有济世救人之心,他行医数年,四方救治疾患,“虽风雪载途,亦不为止”,活人甚众,江浙久负盛名。但他医者之心不变,无论来求医者贫苦无钱付诊金,还是路途百里之遥,他都不会推辞,尽心医治,他的高尚医德对后世有着深远的影响。
朱震亨著有《格致余论》1卷(1347年)、《局方发挥》1卷、《金匮钩玄》3卷、《本草衍义补遗》1卷。《丹溪心法》5卷、《丹溪心法附余》24卷,为后人根据朱震亨医疗经验整理而成,非其本人所作。
提出相火论。朱震亨“凡动属皆火”,人体之火是通过生命的各种活动表现出来的。人体之火其实就是指人体的阳气。这种火又分为君火与相火。君火者,五形之火也,有形与无形生化而成,在人体则归于有形之体心脏也,故心之阳气为君火。而相火是者,虚无生之,源于先天之无。在人体则是生于人体形气之本源,存于人体之中而不外露,惟动方能显也,其别于五行之心火,故称之为相火。所谓“天主生物,故恒于动;人有此生,亦恒于动。其所以恒于动,皆相火之为也”。还说:“天非此火不能生物,人非此火不能有生”,可见它把相火的存在看做人生存之根本。并言相火具有常与变的二重性。在正常情况下,人身相火寄于肝肾二脏,以肝肾精血为其物质基础,并与胆、膀胱、心包、三焦都有联系,成为人体生命活动之根本。否则,相火动失其常,就会导致病变。且相火妄动与心火妄动密切相关,他还把“煎熬真阴,阴虚则病,阴绝则死”作为相火妄动致病的病机。完善了刘完素的“火热论”和李杲的“阴火说”。
创立滋阴学派。朱震亨认为:阳常有余,阴常不足,阴精极易损耗。他运用天人相应的理论,通过分析天地、日月、阴阳的状况,得出人身之阴阳在正常情况下,人身之阴也常不足而阳常有余。因此,人身的阴精应当时时虑其不足,不能任意耗伤。正常状态下就处于阴气“难成而易亏”的状态,再加上“人之情欲无涯”可引起相火妄动,进一步损伤阴精,而导致阴精虚损的病变。因而他一再强调房事不宜太过。并主张在动的基础上“主之以静”,心神要保持安宁,不为外物所感,以保养阴气,使人体的阴阳保持平衡。他还主张通过脾胃以养阴气,因为“谷菽菜果自然冲和之味,有食人补阴之功”。但饮食不宜肥甘太过,以防生痰化火,生湿化热,而使人身之湿热过重而耗伤阴精。此外,他认为“动易而静难”,而“凡动皆属火”,故相火妄动成害,将耗费真阴,产生阳有余阴不足的结果。总之,朱氏从病理角度强调了内伤饮食、七情、房事等诸种产生杂病的原因,均可使相火妄动而阴精耗伤,更会使人体阳有余阴不足的偏盛偏衰之象加重,从而产生各种内伤疾病。据此,他在临证治疗上,创用滋阴降火法,善用大补阴精之剂,用以滋阴克制过旺的相火。因而他被称为滋阴派创始人。
提出既有阳升阴降,又有阳降阴升理论。朱震亨接受了李东垣论阳升理论,并对其进行了补充。他指出人身之气“阳往则阴来,阴往则阳来,一升一降,无有穷已”,以五脏而言,“心肺之阳降,肝肾之阴升”,而脾居其中;以水火而言,“心为火居上,肾为水居下,水能升而火能降”;以气血而言,“气为阳宜降,血为阴宜升,一升一降无有偏胜是谓平人”。他从“阴阳比和”的观点出发,阐明只有阴升阳降才能达到阴阳比和的状态。并以此作为辨证和治疗的理论依据。
分型论治火热病。朱震亨虽然认为阳常有余而阴常不足,善用滋阴降火之法,但他也十分重视辨证论治,对于火热病,他主张“实火可泻”,“虚火可补”,“火郁当发”,他不仅善于运用诸如地黄、黄柏等滋阴降火之药,而且也善于应用如附子、人参等温补阳气之剂。如他用附子末口津调涂涌泉穴以引火归元。对于气虚而阴火盛者,可采用东垣之法益气升阳泻火,选用人参、白术、生甘草之类。他创大补阴丸方(生地黄、龟板、知母、黄柏、猪脊髓)则用于泻火补阴。
朱震亨对郁症和痰症的认识和治疗方法,为世医家所尊崇。他认为:“气血冲和,百病不生,一有怫郁,诸病生焉。故人身诸病多生于郁”。气郁可以导致许多疾病发生,气郁证被他分成六种,即气郁、血郁、湿郁、痰郁、火郁、食郁。又以气郁最为关键。他创立了统治六郁的方药越鞠丸。关于痰症,他认为其证产生的机理为:“痰之为物,随气升降,无处不到”故“百病多有兼痰者”在治疗上指出“治痰法,实脾土,燥脾湿是治其本”,“善治痰者,不治痰而治气”的基本治疗法则,还要针对痰的不同性质,并针对痰的不同性质,病症的不同部位,结合体质的盛衰,加减化裁。
朱震亨于医学理论的发挥及杂病的治疗做出了贡献,金元时名震一时的医学家,他的“相火论”,“阳有余阴不足论”及火热证、杂病的治疗经验,对后世医学的发展有很深刻的影响。
名方名医/黄胜主编,——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14.9 ISBN 978-7-5372-576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