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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履
王履(约1332-1391年),字安道,号奇翁,又曰畸叟,别号抱独老人,元末明初昆山(今属江苏)人。元明时著名医学家、画家诗人。
王履一心向学,博览群书,才华横溢曾教学乡里。他的诗文做得很好,绘画也很有功夫。明洪武十六年(1383年)秋七月,五十多岁的王履曾登上华山绝顶,作画四十二幅,文记四篇,诗一百一十首,被誉为“古今一人”。《古今医统》称其“学究天人,文章冠世,极深医源,直穷奥妙”。少时学医于金华朱震亨,尽得朱氏之传,并有所发挥。明洪武四年(1371年)曾为秦王府良医正。王履医学造诣很深,不仅熟谙经典,而且具有求实精神。为了明辨是非,他对过去的著作,敢于提出大胆的批评,甚至对一般人认为是经典的《伤寒论》和他的老师朱丹溪也不例外。《四库提要》曾较公允地评论说:“观其历数诸家,俱不免有微辞,而内伤余议兼及东垣,可谓少可而多否者。然其会通研究,洞见本源,于医道中实能贯彻源流,非漫为大言以夸世也。
王履著作有《医经溯洄集》1卷(1368年),另有《百病钩玄》20卷、《医韵统》100卷、《标题原病式》1卷、《医史补传》若干卷,均佚。
王履师从于朱丹溪,广读经典,对疾病的诊治、分型等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不拘于经典。
重视运用亢害承制之理来说明机体的病理变化。王履对《素问·六微旨大论》中的“亢害承制”理论,作了进一步的阐发。他认为自然界的一切事物都是不断地变化着。这种变化又是有规律的,即可此消彼长、既相互对立协调,又互相制衡约,维持自然万物的平衡,在人体则维持生命活动的正常运行。以人体言,五脏之气亦应正常而不过亢,才能发挥脏腑的正常功能。如果某脏器过亢,则破坏人体脏腑功能的协调,反而为病。故在他的代表作《医经溯洞集》中去:“尝观夫阴阳五行之在天地间也,高者抑之,下者举之,强者抑之,弱者举之,盖莫或使然,而自不能不然。……盖造化之常,不能以无亢,亦不能以无制焉耳。”这种重视运用亢害承制之理来说明人体自身的防病抗病能力,重视机体的内在调节,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
重视“因病知原”,以病证推断病因。王履认为医生诊断疾病应根据表现出的症状来诊断疾病,并依此来推断其病因;而不是开始感受邪气时,就推断其会得什么病,这是不明智的,因为感受感受邪气之后,发病时间有早有晚,还有人体质好,体内正气可以抵御史上邪的入侵,要本不会发病,不有一些别的原因,也会导致不同的症状,所审证求因才是正确的诊病方法。他常举伤风为例说明,如,“且以伤风言之,其当时而发,则为恶风、发热、头疼、自汗、咳嗽、喘促等病;其过时与久而发,则为疠风、热中、寒中、偏枯、五脏之风等病,是则洞泄、飧泄者,乃过时而发之中之一病耳。因洞泄、飧泄之病生,以形诊推之,则知其为春伤风,藏蓄不散而致此也。苟洞泄、飧泄之病未生,孰能知其已伤风于前,将发病于后耶?假如过时之久自消散而不成者,人亦能知乎?”他的这种提倡因病知源的诊法,不拘于《内经》言论,对后世医者大有启发。
区分伤寒与温病的治法。王履对伤寒温病之辨颇精,谓温病是“感天的恶毒异气”而致,“温暑及时行寒疫、温疟、风温、温毒,决不可以伤寒六经诸病为通治”。他将张机的《伤寒论》看做诸医家的鼻祖,同时也指出此书专为即病的伤寒而写。“今人员以伤寒法治温者,不过借用耳,非仲景之法之本意也。”应把《伤寒论》作方法论读,“读者当活法,勿拘执”。《素问》“人伤于寒也,则为病热”。这是讲常情而不是讲变化,他主张治疗伤寒可法仲景,治疗温病则以清里热为主。王履认为伤寒、温病、暑病三者不同,各自“有病因,有病名,有病形,辨其因,正其名,察其形,三者俱当,始可以言治矣。一或未明,而曰不误于人,吾未之信也”。不能混淆其治法。伤寒是发于天气寒冷之际,寒邪在表,闭其腠理,是寒邪郁表、卫阳被遏的症状,应选用辛温之剂治疗,否则寒邪不能散发于体外。而温病、热病是发病于天气大热之时,热由内向外发,郁于腠理,外无寒邪束表,用辛凉、苦寒之剂治疗以解其内热。在他之前,温病与伤寒病经常混淆,至他方开始有所区分,后世温病学的发展有很大影响。
进一步完善中风理论。古人论中风,以为卒暴僵仆不知人,偏枯四肢不举等证,多因风所致,故称为中风,王履对于中风病亦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认为中风有二,有外感风邪者为真中风,而因火、因气、因痰而致者,属类中风,他说:“及近代刘河间、李东垣、朱彦修三子者出,所论始与昔人异矣……河间主乎火,东垣主乎气,彦修主乎湿,反以风为虚象,而大异于昔人矣……以余观之,昔人、三子之论,皆不可偏废,但三子以相类中风之病视为中风而立论,故使后人狐疑而不能决,殊不知因于风者,真中风也,因于火,因于气,因于湿者,类中风而非中风也。”使中风的理论渐趋完善,对明清时期医学理论的发展确有很大影响。
王履治学严谨,不拘于不拘于前人之说,重视临床实践,敢于发表新的见解,对明清以后医学发展产生一定的影响。其论“外感法仲景,内伤宗东垣,杂病主丹溪”等,为学医者之标的,至今医界多所遵循。
名方名医/黄胜主编,——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14.9 ISBN 978-7-5372-576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