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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梦瑶
何梦瑶(1692-1764年),字报之,号西池,晚年自号研农,广东南海人。清代著名医家。
何梦瑶聪颖好学,多才多艺,对诗歌医学、文史、音律、算术、历法等,均有研究。最初习儒,10岁能文,13岁工诗,不仅旁通百家,尤以诗名,有“南海明珠”之誉及“惠门八子”之称。因幼时体弱多病,故对医药之术很留心,喜诵岐黄家言,对医药颇有心得。雍正八年(1730),时年38岁,中进士,其后尝任义宁、阳朔、岑溪、思恩等县县令,官居思恩时,瘟疫流行,他广施方药,救活了许多人。他为官清廉,“治狱明慎,宿弊革除,有神君之称”,但也常“不名一钱”,“贫不能具舟车”。1750年,他弃官辞归故里,潜心学术,热心医学教育,悬壶济世,专心医业至终老,并以著书为乐娱。
何梦瑶著有《医确》7卷(1751年)、《三科辑要》、《追痨仙方》2卷、《神效脚气方》4卷,此外尚有《本草韵语》、《四诊韵语》、《乐只堂汤头歌诀》、《针灸吹云集》、《伤寒论近言》等,以及诗文、音律、哲学、史学、数学等方面的著作。他所著《医确》一书,论述内科杂病,力陈滥用温补之弊。对张仲景、刘河间、李东垣、朱丹溪诸家之医理,叙述详明,并掺以个人见解,予人以启发。
《医确》一书是何梦瑶以王肯堂的《证治准绳》为蓝本,“芟其繁芜,疏其湮郁,参以己见,渤为一书”。他对王肯堂用药无所偏倚的态度很认可,他认为“河间言暑火,乃与仲景论风寒对讲;丹溪言阴虚,乃与东垣阳虚对讲,皆以备前人所未备,非偏执也”。对当时医者热衷的温补热提出自的看法,他认为“后人动议刘、朱偏用寒凉,矫以温补,立论过当,遂开酷烈之门,今日桂附之毒,等于刀锯”。指出“今不问何证,概以温补”的原因是:“庸医不知温补之能杀人也,以为平稳而用之,黠医知温补之能杀人,而人不怨,以为可以藏拙而用之,于是景岳书,徒遍天下”。但是,他并没有将温补法视为猛兽,对于“若火虚者,脾肾皆寒,一味温补,无所顾忌”,及虚损之证,则言明“受温补者易治”。对于张景岳的医理,他研究得很深,并能吸取景岳的长处,虽对他的温补之说不是很赞同,但对景岳关于三焦有形无形之论,他说:“言其形状论者,纷纷皆如捕风捉影,毫无实指,惟张景岳谓即腔子。脏腑如物,腔子如囊之括物,人但知物之为物,而不知囊之亦为物,其说甚通。”
何梦瑶特别重视脾胃的调理,他指出:“知各脏之病皆关乎脾,则知脾气调和即各脏俱调和矣,故补脾不如补肾不过举要之词,固不若补肾不如补脾之论为得其全也,老人小儿尤以脾胃为主”。人体病变,虽是肝肺心肾有变,其实质均为脾之职得以正常发挥,在临证治疗上,他强调合理使用药物饮食,以调节偏颇。
何梦瑶认为“凡病多火”,把火证归纳为气有余即为火;气不足郁而化火;外感暑热燥气,增助内气成热化火;外感风寒湿气,闭郁表气成热化火;内伤饮食,辛热之物食积化火;肾水虚亏,下焦之火上炎化火;醉饱见胃火;大怒见肝火;悲哀见肺火;房劳见肾火。凡此十余种火证,虽然临床症状并不相同,但病机均离不开火,均可化分为火证。对于火证,他从归类到病因病机,从分型到立法用药,都做了全面系统的论述。
他认为人们生活的地域环境如果多湿,人也容易得湿病,且湿病会发生于各个节气,如是云:“系湿于长夏,六气皆可为之。”且即有内生湿邪,也有外感湿邪,如其在《医确·中湿》一节中论述:“有破伤处,因澡浴,湿气从疮口中入,其人昏迷沉重,状似中湿,名日破伤湿,白术酒。”
对于瘟疫证治疗。他指出了瘟疫病的病因为“疠气”,并根据舌苔的颜色判断邪气侵入部位:“舌白苔,邪在膜原也。若变黄苔,邪入胃也,苔黄宜下。黑苔邪毒在胃,宜下,下后二三日,黑皮自脱。有一种但舌黑而无苔,此经气,非下证也。”对瘟疫病的治法,及临床症状、辨证要点、用药等都做了详细的说明,进一步发展了温病学说。
关于虚损证,他认为:“虚者血气不足,久则肌肤脏腑亦渐消损,故曰虚损。”并归纳五脏虚损的主要症状:“旧说感寒则损阳,感热则损阴,损阳者自上而下。初损肺,皮聚毛落;二损心,血脉空虚;三损脾,饮食不为肌肤;四损肝,胁痛筋病;五损肾,骨痿不能起床,损至肾则死矣,所谓五脏之伤,穷必及肾。损阴则反此,自下而上,至肺而死,所谓内伤以有咳嗽为重。然寒损阳,热损阴,及肺肾上下,皆举隅之论耳。”并指出损阳者,以损肾最为重,损阴者以损肺最严重。不过他认为虚损以阴虚为多,宜用甘寒平淡之品滋阴降虚,至虚损后期,则多为脾肾虚寒之证,推举温补治法。何梦瑶既重视理论研究,又重视对临床实践经验总结,他于温病和内伤杂病方面有较深入的理论研究,且有丰富的医疗经验并精于婴科、痘科、妇科。他所著《医确)一书,对于温病学的发展起到了很好的促进作用。
名方名医/黄胜主编,——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14.9 ISBN 978-7-5372-576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