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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主
傅青主世出官宦书香之家,家学渊源,先祖连续七八代有治诸子或《左传》《汉书》,卓然成家者。曾祖傅朝宣曾为宁化府仪宾、承务郎,祖父傅霖累官山东参议、辽海兵备,颇有政绩,其父傅子谟终生不仕,精于治学。
傅青主少时,受到严格的家庭教育,博闻强记,读书数遍,即能背诵。但傅青主小时候身体非常不好,曾经得了几次重病,差点死去。
15岁的时候,傅青主就应童子试,以第一名的成绩入庠成为博士弟子,20岁“试高等,食廪气”,成为一名摩生。傅青主学习兴趣广泛,不仅仅局限在举子业中,似乎经、史等一切学问都在他的涉猎范围之内。而且,他从七八岁开始就练习书法。
22岁娶忻州的张御史女儿张静君为妻。第二年,张静君为傅青主生下了儿子傅眉,傅青主一生中唯一的儿子和得力助手。
妻子出身书香门第,两人诗书相伴,琴瑟相和,无比恩爱。五年以后,傅青主的妻子张静君病了。
此时的傅青主还不懂什么医术,只好去请医生,在过了医生的治后,病情没有好转,张静君在当年就去世了,那年,傅青主27岁,儿子傅眉4岁。
31岁的时候(1636),傅青主进入了三立书院。在三立书院里,他遇到了从山西各地来的300名年轻学子,并与他们成为了最要好的朋友,他们在一起谈学同,谈道义,谈气节,他们经常会被理想激动得热泪盈眶,会被胸中海湃的激情激动得难以人睡,他们会一起在黎明登高远跳,会在群峰之凝指点江山。由于傅青主思维活跃,才华出众,很快就成了学生中的骨干,并受到山西提学袁继咸的指导和教诲,是袁氏颇为青睐的弟子之一。
此时的天下,正是风雨欲来,就在傅青主进入三立书院的同一年,皇太极在沈阳称帝,改国号为大清,而关内李自成也正从牺牲的高迎祥手中接过闯王的旗号,各路毁灭明朝的力量已经蓄势待发,而当时的另一位医家喻昌也已经对明朝政府表示失望,从北京返回家乡行医三年了。
三立书院的学子们也没有想到,等待他们的将不是拯救国家的召唤,而是来自宫内权臣的迫害。这个时候,朝廷里面的奸邪人物正在蠢蠢欲动。
崇祯九年(1636),魏忠贤死党山西巡按御史张孙振,捏造罪名诬告海内威知的耿直之臣袁继咸,结果同年10月,袁继咸被捕,立刻被押送京城受审。
傅青主为袁鸣不平,与薛宗周等联络生员百余名,联名上疏,步行赴京为袁诉冤请愿。他领众生员在京城四处印发揭贴,申明真相,并两次出堂做证。经过长达七八个月的斗争,方使袁继成冤案得以昭雪,官复武昌道。袁继成雪冤之日,魏忠贤的走卒张孙振亦以诬陷罪受到谪成的惩罚。这次斗争的胜利,震动全国,傅青主得到了崇高的荣誉和赞扬,名扬京师乃至全国。
袁案结束后,傅青主返回太原。他无意官场仕途,寻城西北一所寺庙,辟为书斋,悉心博览群书,除经、子、史、集外,甚至连佛经、道经都精心宽读,掌握了丰富的知识。
在傅青主35岁的时候 他哥哥傅庚的儿子傅良病了,具体您的是什么编文献中没有记载,只知道没有多久就死去了,年龄只有20岁,就在去的天,他年仅19岁的妻子喝下毒药殉情自尽。
傅青主的侄子去世的第二年春天(1641),很不幸,傅青主自己也染上了瘟疫,这次的病严重得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几死”,就是几乎死掉。具体患病情况傅青主自己没有记载。可见,这个时候他对医药并不了解,也没有解救的对策,多亏他的哥哥傅庚照顾他,精心调护他,傅青主才活了下来,但是这次患病的时间却很长,直到秋天的时候还没有完全康复。可是,傅青主自己的病刚刚好,他的哥哥也不幸染上了病,在第二年夏天,就去世了。到底哥哥患病的情况如何,文献中也没有记载。
据傅青主自己记载说:“日夜共老母哭泣,老母慰山,山慰老母,随复涕出,不能仰视。”意思是,他和母亲两人抱头痛哭,母亲一会儿安慰他,他一会儿安慰母亲,但那都是无济于事的,随即两个人又痛哭。
在那些日子里,傅青主甚至到了不能出门的地步,“直怕见人家有兄弟偕行者”,看到了人家兄弟,就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就会抑制不住自己,失声痛哭!
在傅青主的家庭连遭不幸的同时,大明王朝也即将走到尽头。同年,傅青主参加了乡试,没有中。从此,他放弃了科举的念头。
在这些年里,傅青主写出了一本专业书籍《两汉书人姓名韵》,随后,他又写了探讨“孝友之理”,“取二十一史应在孝友传而不入者,与在孝友传而不足为经者,兼及近代所闻见者”的一本纯粹的关于心性问题的学术研究著作《性史》。
崇祯十六年(1643),傅青主受聘于三立书院讲学。未几,李自成起义军进发太原,傅青主奉陪老母辗转于平定嘉山。不久,起义军、清军先后攻占北京,明亡。傅青主闻讯写下“哭国书难著,依亲命苟逃”的悲痛诗句。为表示对清廷剃发的反抗,他拜寿阳五峰山道士郭静中为师,出家为道,道号“真山”。因身着红色道袍,遂自号“朱衣道人”,别号“石道人”。朱衣者,朱姓之衣,暗含对亡明的怀念;石道者,如石之坚,意示决不向清朝屈服。可见,傅青主出家并非出自本心,而是借此作为自己忠君爱国、抗清复明的寄托和掩护。
清军入关建都北京之初,全国抗清之潮此伏彼起,气势颇高,傅青主渴望南明王朝日益强大,早日北上驱逐清王朝匡复明室,并积极同桂王派来山西的总兵官宋谦联系,密谋策划,积蓄力量,初定于顺治十一年(1654)三月十五日从河南武安五汲镇起义,向北发展势力。然而,机事不密,宋谦潜往武安不久,即被清军捕获,并供出了傅青主。于是傅青主被捕,关押太原府监狱。羁拘期间,傅青主矢口否认与宋谦政治上的关系,即便是严刑逼供,也只说宋曾求他医病,遭到拒绝,遂怀恨在心。一年之后,清廷不得傅青主口供,遂以“傅青主的确诬报,相应释宥”的判语,将他释放。
为了生活,青主和儿子傅眉在大原南门附近的玄通观旁开了个药局意燃自己手书广告招贴,贴到大衡上“世传儒医西博氏,善治男杂避,兼理外感内伤。专长眼疾头风,能止心痛寒嗽。除年深坚固之沉积,酸日久。鞭之滞瘀。不妊者亦胎,难生者易产。顿起沉府,水消烦苦。滋补元气,益寿延年。诸疮内脱,尤愚所长。不发空言,见诸实效。令人三十年安稳无恙,所谓无病第一利益也。凡欲诊脉调治者,向省南门铁匠巷元通观阁东问之。”现在山西省博物馆还收藏着傅青主亲笔广告招贴一张。
康熙十七年(1678),傅青主已经73岁了。这一年,康熙皇帝为笼络收买知识分子,施行怀柔政策,让各地推荐选拔有学之士到北京应试,录用授官,这就是著名的博学鸿词科考试。正月二十三日下的诏,结果吏部给事中李宗孔、刘宗周推荐傅青主,让他赴京应试。
傅青主无奈,只好托病推辞。
康熙二十三年(1684)初,傅青主的爱子傅眉忽逝,年逾古稀进入风烛残年的傅青主悲痛异常,经受不住如此打击,不久即撒手人寰,与世长辞,时年77岁。
傅青主在医学上有着巨大的成就。内科、妇科、儿科、外科,科科均有很高的技术,而尤以妇科为最。其医著《傅氏女科》《青囊秘诀》至今流传于世,造福于人。
在《辞海》所收71名中医中药学界的“大家”中,绝大部分是一生专门从事医药的,精通经史或兼工书画的仅七八人。只有宋朝的沈括是政治家、科学家兼医学家,傅青主是思想家、学者、艺术家而又以医名世的大医学家。由此可见傅青主在中国医学史上的重要地位,他虽以“余力”研究医学,但却称得上是一位“医学大师”,而决非一时一地的“名医”。
在《中国大百科全书》中,傅青主的传记收入《哲学》卷中,但同样肯定他“又精医学”。在《哲学)卷中所列中国古今哲学家约为200名,其中除傅青主外,其余诸人中讲到精于医学的只有宋代的沈括。
傅青主精于医学,当时在医学上就颇负盛名,而且极重医德,对情人讲贫富,一视同仁,对穷人给予了更多的关照。对于那些前来求医的阔或名声不好的宜川婉词谢绝。他解释说:“好人害好病,自有好医与好药,高爽者不能治,胡则寒胡病,自有胡医与胡药,正经者不能治。”而其在医学上最大的贡献是他传世的几部医学著作,有《傅青主女科》《傅青男科》(傅氏幼科》《大小诸症方论》等,对后世有一定影响。据顾炎武(1673)称“予友傅青主先生手著《女科》1卷、《小儿科》1卷、《男科杂症》1卷”,可见以上医书确为傅氏所著。从书中的处方来看,多以四君子汤、四物汤、异功散、逍遥散、补中益气汤、当归补血汤等加减化裁,是傅青主经过长期实践的结晶。而他撰写的《周易音释》《周礼音辨》《十三经评注》《十三经字区》《诸子注释》《春秋人名地名韵》《十七史评》《性史》《杜诗点评》《续编杜诗》《会韵小评补》《元释两藏精义》等全部散佚消失,现在只剩下了后人搜集整理的一套《霜红龛集》而已。另外,傅青主在诗、文、书、画诸方面皆善学妙用,造诣颇深。
传世医书有《傅青主女科》《傅青主男科》《傅氏幼科》等,对后世有一定影响,特别是《傅青主女科》,更是清代主要传世之妇产科专著。该书文字朴实,论述简明扼要,理法方药谨严而实用,善用气血培补、脾胃调理之法,为后世中医妇产科医生所推崇。
傅青主与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李顺、颜元一起被梁启超称为“清初六大师”。
现在的山西名食“头脑”也是傅青主为母亲配制的滋补食品。
梁羽生的武侠小说《七剑下天山》中傅青主被描述为七剑之首,武功卓绝。2005年徐克导演的根据《七剑下天山》改编电影《七剑》,刘家良饰侠医傅青主。
1917年民国政府在太原建“傅公桐”,阎锡山题写了“尘表孤踪”的牌匾。1950年建傅青主碑林公园。后来太原晋祠的同乐亭改建为傅青主纪念馆。
一个特殊的药引
相传,傅青主曾用过一个特殊的药引子—煮不软的石头——治愈了患者。
一青年李小牛,入赘到粉莲家后,小两口日子过得不借。一天,李小牛因入赘受人奚落,回家跟媳妇发泄了几句。粉莲越想越伤心,抽泣了一夜后,就病倒在床上,有气无力,食饮不进了。请来医生看了病,开方抓药,煎好送上,病人就干呕,汤药也难下了。
听人指点,李小牛向傅青主先生求治。傅青主问清病情后笑道:“这个病,不见病人也能治。只是眼下药不齐,不过你可先把引子准备好。你回家的路上,有条石沟,你走到石沟中间,然后往右手走七步,那里有一块鸡蛋大的黑石头,你把石蛋捡回去,擦洗干净后,先旺火,后文火煎熬,水随时添加,不能停火,注意不要熬干了。直到石头煮软了,就来我这里取药。千万注意,不要让水干了,要人不离火。”
李小牛听后,满怀希望。按傅青主的嘱咐,果然找到了鸡蛋大的深色石头。回到家里,把石头洗擦干净,放在锅里加水煮起来。这一煮下去,李小牛熬了个通夜,直到鸡叫天明,水也不知添了多少次,石头还不见软。
媳妇醒来,看见丈夫通夜不眠,尽心尽力尽责地守在灶边耐心地煎着,怜爱之心油然而生,主动要求帮丈夫看着火,让李小牛去询问傅青主是不是方法不对。
傅青主大笑着说道:“不软就不必煎了,看来药也不必服了,你媳妇的病已经好了。”
李小牛迷惑不解:“药还没吃,病怎么就好了?”
傅青主解释说:“你媳妇的病在一个‘气’字上,气又是从你身上起的。这种病,光吃药是难得好的。要治,首先得消气,还得从你身上消起。黑石头怎么煮得软呢!不外是让她见你为她的病尽心尽力,心里的气就消了。她主动跟你谈话,又自愿替你煮石头,这就说明她的病已经好了。”
李小牛如梦方醒,赶回家一看,媳妇早把饭做好在等着他呢!
名妓转生
明炒末年,大原紫云院里,有个姑娘叫作芙蓉。她模样百里一,早画样样通晓,在太原城里名噪一时。紫云院的老鸨儿,把芙蓉当成了那白花花的银子,不知赚了多少。
汾阳义士薛宗周,是傅青主在三立书院时的同窗好友。他与芙蓉暗暗相爱,一心要把芙蓉从苦海中教出来,以成百年之好。无奈老老鸨儿要价太高。要赎出芙蓉,没有五千两纹银,休想开口。薛宗周无奈,只好慢慢筹措银子。
晋王朱求桂,是个好色之徒。他拥有妻妾12名,偏又慕芙蓉之名,要赎出芙蓉,做自己的第十三夫人。紫云院的老鸨儿抗不过晋王府,收下聘礼,满口答应按时将芙蓉送上花轿。这下急坏了芙蓉,也急坏了薛宗周。薛宗周连夜去寻傅青主,商量用什么法子,方可救出芙蓉。
傅青主捻须一想,便在晋王府迎娶芙蓉的前一天下午,领着书童,突然来到紫云院。老鸨儿见是傅青主驾到,忙迎上去问道:“傅老爷,你莫非今日有空,要来会会哪个姑娘?”
傅青主说道:“今日消闲,想借宝地喝杯水酒,听芙蓉弹唱个曲儿。”
老鸨儿又问:“傅老爷可要什么名酒?”
傅青主手指书童提的食盒,说道:“不必劳驾妈妈,我这里一切自备好了。”
傅青主在太原城内,颇有名气,老鸨儿不敢怠慢,忙把傅青主领到楼上芙蓉房中。
芙蓉见傅青主进来,泪流满面,想趁机打听一下薛宗周的下落,又不便开口。傅青主却让书童打开食盒,斟满一杯酒,端到芙蓉面前,说道:“姑娘,薛公子让我代他敬你一杯。你俩姻缘,就此了结!”
芙蓉接过杯子,哽咽着一饮而尽。
傅青主随后也自斟自饮起来。芙蓉含泪弹了一个小曲,傅青主即起身告辞。书童提上食盒,老鸨儿又将傅青主主仆送下楼来。
第二日一早,晋王府派人来接芙蓉。那芙蓉被迫穿戴整齐,哭哭啼啼,被老鸨儿扶下楼来。迎娶芙蓉的花轿就停在院中。一班乐手,吹拉弹唱,煞是热闹。谁料芙蓉刚走到轿前,突然身子一侧,跌在地上。接着口吐白沫,已是气息奄奄了。众人顿时乱了手脚。老鸨儿扑上来看时,芙蓉早断了气息,成了一具僵尸。晋王府来迎亲的人扫兴而归,去禀告晋王。晋王即刻传令,要让紫云院的老鸨儿交代芙蓉的死因。
正在这时,傅青主领人赶到紫云院。老鸨儿如见救星,忙请傅青主验尸。傅青主翻开芙蓉的眼皮看看,告诉老鸨儿说:“这姑娘是气冲心头而死,与你无干,请照实转告晋王就是。”说着,又提出要替薛宗周给芙蓉收尸安葬老鹑儿千恩万谢,其他姑娘哭哭啼啼,眼看着傅青主领来人,把芙蓉的尸体指走了。
芙蓉的灵柩在傅宅停放七天,然后傅青主送灵,将芙蓉的棺木送出城外安葬。太原的老百姓,都知道芙蓉是被晋王府逼死的。又见傅青主为一个屈死的女人设灵送葬,深受感动。前来送葬的百姓,挤满街巷。太原城里,谁也不知道芙蓉的灵柩,竟是一具空棺。
原来,傅青主那日去紫云院,带着自己配好的药酒。那酒喝下去,时辰一到,人就会昏死过去,和真断气没有两样。不过,傅青主也配有解药。即使断了气,吃上解药,仍然会复苏如初的。被救活了的芙蓉,早就被傅青主的书童暗暗送到汾阳,与薛宗周暗中成亲了。这对恩爱夫妻相亲相爱,形影不离。直到顺治六年,薛宗周组织百姓在汾阳起义,抗清失败,薛宗周和芙蓉才双双死于乱军之中。
治癞
有一年,傅青主来平定头道寺避暑,坐在庙台上,泡了一壶茶,一边喝着,一边欣赏着水色山光。
这时候,只见从岭上来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跑得满脖子汗淋淋的,他来到傅青主跟前跪下,求傅青主给他看病。
原来这小孩长着一头烂秃疮,招得苍蝇成群,实在难受。傅青主看了看叹口气说:“孩子,你这病不轻呀!怎么不早治啊!”
小孩说:“老爷爷!我家就一个母亲,穷得治不起呀!听说您是个好医生,我妈才叫我来求求您。”
傅青主点点头说:“是了,你要来的再晚,我也没有办法了,你就在这里等吧!到正响午就有办法了。你可别嫌脏啊!”
“我不嫌脏,老爷爷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孩子高兴地说。于是小孩就在这里等呀,等呀,一直等到大中午。
只听东南方传来一阵可当、可当的转省响。一辆4车到了山坡上,在技上老黄牛“扑哧扑哧”地拉了一地的粪。
傅青主就叫小孩:“快!把牛粪都糊在头上。”
小孩跑过去抓起牛粪就糊,糊了满满一脑袋。傅青主又叫他把衣服脱下缠在头上,说:“回去吧!明天就好了。”
小孩半信半疑,真能治好吗?
小孩回到家,他母亲一见就说:”大热天你怎么糊了一脑袋臭牛粪?“小孩说:“这是傅青主老爷爷给咱治病哪!”
母亲高兴地说:“呵,俺孩儿快歇歇吧!“
小孩睡着了,睡得很香甜;母亲耐心地守在一旁。
第二天大天亮,小孩一睁眼就喊:“妈,妈,痒得不行,痒得不行。”母亲还没来得及替他解,一个囫囵的牛粪帽盔子就掉了下来。
娘儿俩吓了一跳,一看,小孩的头上溜光溜光的,就和没有生过疮的一样,青虚虚的还拔出了一层头发茬子。
娘儿俩这份高兴就不用说了。赶忙备下几个鸡蛋、一篮子柿、桃、黑枣,赶到头道寺来谢傅青主,可惜傅青主先生早已离开了。
民间行医
《柳崖外编》和《仙儒外纪》中都记录了关于傅青主先生医病的不少民间传说,可见人们对他医术的崇拜。
据传山西某巡抚的母亲生病,托阳曲县令去请傅青主。他说:“看病是可以的,但是我不见达官贵人。”阳曲县令答应了,巡抚只得回避,由阳曲县令代陪傅青主诊病。
他给巡抚之母诊完脉,说:“这么大年纪了,还得这样的病症!”也不立方,拂袖而去。
县令再三婉转叩问病情,他才说,“是相思病,昨日午后起病的。”随后离去,巡抚赶出来询问母亲病情,县令无言以答。
可是他母亲已经听到傅青主的话,叹息了一声,说:“真是神医呀!我昨天翻箱笼,偶然看到你亡父的靴子,就得了病。你应如实把事转告傅先生。”巡抚托县令把此事内情转告了傅青主,他只开了一服药就治好了巡抚母亲的病。
有一次,一位少妇临盆,长时间昏厥,家里已经准备后事。请到傅青主来诊,傅青主以针刺少妇之腹,转危为安,顺利分娩。傅青主说:“这是小儿握住母心,所以闷绝,你们看小儿手上,一定有我针刺痕迹。”少妇家人一看,果然如此。
还有一次,相距西村二里远的兰村一位年轻后生求傅青主看病,诊断以后没有开药,却对他说:“你的病不要紧,现在你家的房子着了火,赶快回去救火吧!等救完火再来开药!”后生听了,吃了一惊,顾不得看病了,撒腿就拼命往回跑。
当他胞得大汗淋滴回到家中时,愣住了,家里好端端的,并没有失火。想是者主弄错了,于是又立刻返回去找傅青主看病。傅青主说:“你已经好了,还来看什么病”,那后生听这么一说,果然感觉身上轻松多了。
后生不解地问:“你只是吓我跑了一趟,也没有给我开药吃,怎么病就轻了呢?”
傅青主这才告诉他:“你身体很强壮,没有什么病,只是伤了风,得了轻微感冒。被我一吓,让你跑得出了汗,病就好多了。回去吧,路上注意不要再受风,回去休息一两天就全好了。”那后生回去,休息了一天,果然全好了。
这些传说多少年来在民间流传,说明傅青主医病在民间经久不衰的影响。
傅青主与八珍汤
山西太原有一种风味小吃叫“头脑”,是由黄芪、煨面、莲菜、羊肉、长山药、黄酒、酒糟、羊尾油配制而成,外加腌韭菜做引子,经常食用,有益气调元、活血健胃、滋补虚损的功效,晨起食用效果更好。所以太原人常常是天不亮就赶着吃“头脑”,所以又叫“赶头脑”。
据说,这种风味早点就与傅青主有关。
传说傅青主中年丧妻后,一直没有再娶,而是侍奉在老母身边。其母年迈体弱,长卧病榻,为使母亲康泰颐寿,傅青主以肥羊肉、莲藕、山药、黄芪、良姜、煨面、黄酒、酒槽等为原料制成了“八珍汤”,并把这种汤作为老人冬季进食的早点。经过一个冬季的精心调治,他的母亲百病尽消,从此,“八珍汤”之名不胫而走。
看似寻常的一份小吃,其实是一份很好的药膳食品,其中羊肉味甘性热,补虚开胃;莲藕清热化痰;山药补脾健中;黄芪补脾益气健肺;良姜味辛性热,温中下气,暖胃消食。药寓于食,药食并用组成一剂温补面不腻,清薄面可口的滋补药膳。
傅青主在寓居平定马军村时写有《无聊杂诗》。其中一首反质了他的行医感受。
药岭负秋色,石楼登告劳。黄冠非独懒,白秃亦孤疆。豆秸很吟尽,柴门闲日高。
村翁问寒药,茶果致胡桃。火齐曾何解,冰台偶尔藏。西邻分米白,东舍馈梨黄。
食乞眼前足,医无肘后方。果然私捧腹,笑倒鹊山堂。
诗中反映出傅青主行医所至,受到村民的欢迎,他以仁厚的医德和高明的医术热情为患者服务,与村民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村翁问寒药,茶果致胡桃”“西邻分米白,东舍馈梨黄”,其乐融融,亲密无间。
中国历代名医传/宋月航著.——北京:华文出版社,201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