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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雪
薛雪少年时聪敏好学,曾经游学于吴江叶燮。所著诗文甚富;工画兰,善泰勇,博学多通。乾隆初年,两征博字鸿词科,均不就。其性格孤傲,清风高雅,与沈德潜、袁枚友善。诗酒流连,一时为人称须。他还善于拳术,经常手执一柄铜杖。上面镌刻“铜婢”二字,早、晚不离手。路上遇见惹是生非的歹徒,大喝一声杖击其身。
薛雪见母亲体弱多病,便潜心研究中医。得名医王晋三、周扬俊指导,医术高明。他与叶天士(叶桂)、缪遵义齐名,并称“吴中三名医”。薛雪对自己的医术也很满意,曾对袁枚说:“我之医如君之诗,能以神行,所谓人在屋中,我来天外是也。”其卧室悬挂自作楹联一副:“九重天子垂清问,一榻先生卧白云。”薛雪博览群书,精于医术,尤其精于湿热症,对湿热病的各种证型与临床变化,条分缕析,进行了很好的总结。薛雪对湿热病的研究,突出了湿邪与热邪相合为病的特点,抓住了湿热二邪轻重不同的要害,并结合脏腑、三焦、表里等辨证方法,使之融为一体,解决了湿热病的证型辨析,有利于临床应用。在治疗上,虽然有温化、清泻、清热祛湿诸大法,同时又有补阳、益气、养阴、生津诸法的配伍然其用药时时注意到清热不碍湿,祛湿不助热,扶正不碍祛邪,祛邪当注意扶正等方面。治疗不拘泥于固定成方,体现了温热病治疗的特点,成为后世治疗湿热病的规矩,影响极其深远。
薛雪撰著《湿热条辨》,该书对湿热之辨证论治有进一步阐述,丰富并充实了湿热病学的内容,对治疗湿热病的发展有相当贡献。
《湿热条辨》即成传世之作,于温病学贡献甚大。薛雪又尝选辑《内经》原文,成《医经原旨》六卷(1754)。唐大烈《吴医汇讲》录其《日讲杂记》八则,阐述医理及用药;另有《膏丸档子》(专刊稿)、《伤科方》《薛一瓢疟论》(抄本)等,亦传为薛氏著作。《薛生白医案》《扫叶庄医案》则系后人所编。
乾隆年间,与薛氏齐名的还有名医叶天士,两人皆精于医道,俱擅治温病,唯彼有相轻之嫌,常互相攻击。据传,历史上的“扫叶庄”与“踏雪斋”两则杏林传闻就与他俩有关。
薛雪喜欢研究养生术,在庭院内养了几十只乌龟。他认为仿效乌龟呼吸和爬行,可以健康长寿。薛雪一生为人豪迈而复淡泊,晚年自署牧牛老朽,乾隆三十五年(1770)卒
奇怪的是,薛雪生前不屑以医自见。去世后,其孙所写的墓志铭,概述乃祖生平,竟然“无一字及医”,反而将其祖父归于理学一流。袁枚认为这是:“甘舍神奇以就臭腐。”但令人想不到的是:薛雪的儿子薛中立、孙子薛寿鱼、曾孙薛启潜、族孙薛承基,都继承医业,薛承基尤其事业有成。
《湿热条辨》是薛雪对湿热病探索研究的力作,具有真知灼见,全书不逾万言,但对于湿热病“感之轻重浅深,治之表里先后,条分缕析,深切详明”。他的《湿热条辨》与叶桂的《温热论》,可以说是阐发湿热、温热病的姊妹篇,对后世治疗温病学的发展贡献甚大。
“扫叶庄”与“路雪斋”
一次,有个更夫患水肿病,求薛雪诊治,薛氏认为该患者已病入膏育,便推辞未治。更夫回家时,晕倒在路旁。正巧被叶天士发现,经过诊查,认为该病是因为更夫常年受有毒的蚊香熏染而成,经精心调治后病愈。更夫将此事告之众人,一时间州城里人人皆晓。
薛氏得知后,对叶天士又嫉妒又恼火,深感颜面有失,声誉受毁,遂决计与叶天士比个雌雄,以挽回面子。为此,自名所居为“扫叶庄”,并手书隔额悬挂门首。
此事被叶天士得知,极为愤懑,本来二人就互不相让,此时更是怒火上冲,立即应战,草书横匾“踏雪斋”于书斋门首,以表对薛雪绝不示弱。
正在两者跃跃欲试,准备争个高低上下的时候,叶天士的老母忽然病倒,虽经叶天士精心医治,仍不见好转,叶天士深为焦虑。薛雪的家弟与叶天士平日要好,便将叶母的病情告诉了薛雪,薛雪详知病情后,认为其病毒阳明经证,非重用白虎汤不能扑灭其熊熊之火,生石膏须用至二斤方能奏效。薛弟将哥哥的意见告与叶天士,叶天士方恍然大悟,急煎重剂白虎汤,服后果然痊愈。
事后,叶天士非常佩服薛雪的医术,便将往日的积怨一抛,主动登门拜访薛雪,薛雪备受感动,深感内疚,当即摘下“扫叶庄”那块横匾,表示了歉意。
从此,两位名家互相学习,共同研究,同为中国医学的温病学说做出了重大贡献。
三妙汤
薛雪为人治病屡见奇效,受到广大群众的好评。
一个病人患痢疾10年,群医以为是肠胃病,但久治不愈。薛雪诊断后,认为是肾伤,并对症下药开出方子,不久,这个病人就被治愈。
还有一人腹痛如刀割,多名郎中医治均不见效。家人慕名请来薛雪,改用药方而痊愈。
在实践中,薛雪首创医治伤寒的“三妙汤”、药材为普通的枣、慈白和生姜。一个患病的洞庭山民按这个配方服药,几天就痊愈了。
乾隆年间,苏州流行旗疫,地方设立医局教治病人。薛与叶天士等名医轮流到医局义诊,妙手回春,受到广大民众的好评。
中国历代名医传/宋月航著.——北京:华文出版社,201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