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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园
陈修园自幼家贫,刻苦习儒,兼习古代医典,尤推崇仲景之书。早年肆业于福州鳌峰书院,乾隆五十一年(1786)补诸生。清乾隆五十二年(1787),就读于福州整峰书院。苦攻经史之余,还钻研医学,专心研究古代医学经典,颇有心得。此后曾随泉州名医蔡茗庄(宗玉)学医。乾隆五十七年(1792)中举人。后会试不第,寄离京师。适光禄寺卿伊朝栋患中风症,手足熵痪,汤水不入,群医束手。陈修园投以大剂而愈,声名大噪。后回长乐,任吴航书院山长。嘉庆三年(1798),主讲泉州清源书院。嘉庆六年(1801),再入京会试,不第,参加大挑,成绩甲等,以知县分发直隶保阳(今河北省保定)候补。又次年,除授河北威县知县,赴任后于公务之眼,仍选有效方剂救治水灾后罹患疫病的百姓。在恒山、保阳、高阳救灾,灾后温疟流行,误死于庸医者甚多,念祖乃精选一百零八首,编为《时方歇括》,广布于世
嘉庆十七年(1812),署础州,改任枣强,升同知,擢代理正定知府。公务繁剧,仍撰写医书,为人治病。陈为官廉明,县志记有政声。
嘉庆二十四年(1819),陈修园63岁,以年老请休告归,在长乐嵩山井山草堂讲学,培养医学生,一时学医弟子极多。其间,还曾治愈疏球国王之风症。道光三年(1823)卒于榕城(今福建福州)。
平生素多著述,另有《长沙方歌括》《金匮方歌括》《伤寒医诀串解》《神农本草经读》《医学三字经》《医学实在易》《医学从众录》《女科要旨》《时方妙用》《新方八阵砭》《难经浅说》《伤寒医方集注》《十药神书注解》《座订柯注伤寒论读》《重订活人百问》《新订喻喜言医案》《医医偶录》《伤寒真方歌括》《灵素节要篆注》等,后世以十六种合刊编为《南雅堂医书全集》(一作《陈修园医书十六种》,或题为《公余十六种》)刊行。(另有《陈修园医书》21种、60种、70种、72种等刊本,系其他医家之作由书肆合刊之丛书。)
陈修园是遵经派,明白《黄帝内经》的重要性:“夫医家之于内经,犹懦家之于四书也。日月江河,万古不废。”在医学教育方面,陈修园特别强调启蒙教育的重要定向作用:“医学之始,未定先授何书,如大海茫茫,错认半字罗经,便人牛鬼蛇神之域”“人门正则始终皆正;入门错则始终皆错”。因此,《南雅堂医书全集》具有以《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为基础,以《伤寒论》《金匮要略》为中心,博采众家之所长的整体结构。这套书内容比较完备,包括了经典的基础理论,诊断、方剂、药物和各种病症的治疗;写法上深人浅出,又多从临证需要出发,切合实用;文字清新流畅、浅显通俗,且多赋以韵脚,或作成歌括,易读易记。因此这套书利于自学,是中医普及教育的理想教材。无怪其问世以来便广为流传,近两百年中好评经久不衰,对中医教育的普及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陈修园的《南雅堂医书全集》是在《医宗金鉴》这样一套权威著作的对比中脱颖而出、成为中医历史上最有影响力的个人专著的。《南雅堂医书全集》的巨大成功,是源于作者济世救人的诚心和著书的态度。作者的好几本书都是由于自己在大面积救治病人时,痛心于庸医误人的现状而起心撰写的。而作者对于写书的严肃态度和无私奉献的精神也使人感动并堪作后学的楷模。
居廊教孙学医利民为己任
清朝乾隆年间,在福建长乐县溪湄村,居住着一位读经喜医的老人,名叫陈居廊。因儿子早亡,家境贫寒。他带着孙子陈修园相依为命,艰难度日。尽管是隔辈之人,但居廊对孙子的管教却从不放松。
一天傍晚的时候,正值雷雨交加,河水漫涨。同乡一个村里老百姓家里有人突然发病,病人的家属急匆匆地冒雨前来敲门,请居廊去为家人看病。他二话没说带着孙子就走,可半路上有一座小桥却被大水冲垮了,使他们无法通过。
修园劝爷爷说:“爷爷,桥都冲垮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爷爷坚定地说:“那可不行!我们必须去!”
接着,爷爷又温和地对修园说:“孩子,救人如救火啊!人生在世,应多为别人着想,这是做人的根本,你长大了无论是当官还是行医都要多做有利于民众的事。”说完,他背起修园,同病人家属相互搀扶着蹬水而过。
由于他们及时赶到,救活了垂危的病人。这件事,对修园教育极大。
陈修园是一个聪明过人的孩子,博览群书。20岁补诸生。又拜名医蔡萦宗玉为师,苦攻医学。24岁就能自立行医了。
为改变自己的处境,他决定走张仲景一面为官,一面行医之路。35岁时,他随孟超然学经书,治举业。乾隆五十七年,乡试中举,次年赴京会试未中,寓居北京行医。一次,光禄寺刑部郎中伊云林突然中风,不省人事,百医束手无策,陈修园手到病除,名声大震。
次年,宰相和珅患上病足痿,不能上朝。陈修园就用活狗皮和药裹在患处,不到半月脚病就治好了。
和珅恐怕脚病再发,以官职和金钱为诱饵,令其久居其家,陈修园托病南归,因此得罪了当朝宰相。之后,两次未敢入京会试。
和珅事败后,陈修园被任用到保阳(今保定市)任县官。这年,保阳暴雨成灾,他亲赴恒山,指挥抢险救灾,因疲劳过度,患了寒原症,几乎丧命。不久,又瘟疫流行,死者无数。陈修园一边处理政务,一边在公堂上为百姓看病,为救更多的病人,他倡导普及医学知识。他在公务之余检阅时方3000多首,精选108首,编写成《时方歌括》,把书抄写给各地医生,拯救灾民,救人无数。
嘉庆十九年(1814)朝廷念修园公务之余还为民治病,著作医书,授威县知县。到任后,他依然牢记爷爷的教导,为百姓做了大量的好事,朝廷又以“善体察民情而有贤声”之由,升为直隶知州,继而升为代理正定府知府。
陈修园当了不小的官,但他没用利用职权搞特殊,而是多为百姓做好事。他“上溯炎黄,专宗仲景”,在公堂上一边审案,一边为百姓诊病。民众感其恩德,视如父母。为造福民众,修园大力普及医道,为引导初学医者入门,他写出了《医学三字经》。此书深入浅出,朗朗上口,深受学医者喜爱;为解除学医者的畏难情绪,他特意写了《医学实在易》,此书约千百言于尺幅之中,人人可以共晓。为普及医学,拯救生灵,修园还把李时珍、王肯堂等八大名医著作中的精华,汇集成《医学从众录》。此书简明实用,百姓皆可应急。修园一生以普及医学知识为己任,以利民济世为己荣,受到了广大民众的称颂。
道光三年(1823)二月上旬,修园病重,临终前,他告诉次子陈元犀说:“我数年所著之书,尚未完备,即霍乱、吐泻二条亦须重补,应录取仲景理中汤、孙思邈治中汤,以正群言之失,亦以见古人立法之纯。”陈修园这种对医学,对人民高度负责的精神,实为炎黄子孙之美德。他把自己在人间的最后光阴,都投入到自己留给后人的书上,其诚可感、精神可嘉。
中国历代名医传/宋月航著.——北京:华文出版社,201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