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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寿
滑寿(约公元1304~1386年),字伯仁,一字伯休,晚号樱宁生。元末明初的著名中原医家,生卒年代学界存在分歧,有学者认为滑氏生于元大德入年(公元1304年),卒于明洪武十九年(公元1386年),享年82岁;有学者则认为滑氏生于元延祜元年(公元1314年),卒于洪武十九年(公元1386年),享年72岁。明朱右“樱宁生传”中提到滑氏“年七十余,容颜如童,行多轻捷,尚能豪饮”。考诸有关资料,未见有关滑氏生卒年代的确切记载。祖籍襄城(今河南许昌),出生在仪真(今江苏仪征县属),而大多数时间居余姚(今浙江),一生淡泊名利,以行医济世为乐。又相传滑寿本姓刘,无明之际,天下大乱,改易姓名,隐于医界。在淮南叫滑寿,在吴中(今江苏)叫伯仁氏,在鄞城(今浙江宁波)叫樱宁生。樱宁者,道家所追求的一种修养境界,谓心神宁静,不为外界事物所扰,可见他把这种境界作为自己的人生追求。另据《绍兴府志》云:“寿盖刘文成基之兄,易姓名为医。文成既责,尝劝之仕,不应而去。”《浙江通志》亦载:“按《滑氏家谱》,则为刘基之兄弟也,基尝访之于余姚,留数月而去。”少年时期师从韩说先生习儒,能日诵千言,出口成章,以致诗文并茂。他对医学又有浓厚的兴趣,平时也留意医药书籍,后放弃仕途,立志从名家习医。先拜当时京口名医王居中为师,后又从东平高洞阳学针法,尽得其开合流注及方圆补泻之道。因此,滑寿既精于诊断和方药,又精于针法,在临床上针药并施,活人无数,不久便闻名于医界。其所到之处,病家皆争相迎接。滑寿对病人始终如一,无论贫、富、老、幼,有求必应,不计报酬。当时一些著名的文学家吕复、戴良、宋濂等均与滑寿交好,并对其医术给予高度评价。《绍兴府志》亦谓寿医能决生死,与朱丹溪齐名。
滑寿之学尚有继承者,据《余姚县志》称:“康熙《志》弟子得其传者,骆则诚、吴温夫。”可知滑寿尚教授弟子。
滑寿是一位勤于著述的医家,一生所著医书甚多,有记载的就有二十余部,如《读伤寒论钞》(又名《伤寒例钞》)二卷、《痔痿篇》不分卷、《滑氏脉决》一卷、《本草发挥》四卷、《医韵》、《樱宁生五脏补泻心要》一卷、《医学蠢子书》五卷、《读素问钞》九卷、《(刻)黄帝素问抄》七卷、《读素问钞补遗》一卷、《难经本义》二卷、《扁鹊难经》二卷、《诊家枢要》一卷、《脉理存真》三卷、《十四经发挥》三卷、《十四经穴歌》不分卷、《明堂图》四幅、《假名读十四经发挥》二卷、《医学引彀》四卷(明·朱睦楔《万卷堂书目》著录为一卷)、《麻疹全书》四卷等,其传世著作就有十三部:《接宁生五脏补泻心要》一卷、《读素问钞》九卷、《(刻)黄帝素问抄》七卷、《难经本义》二卷、《脉理存真》三卷、《扁鹊难经》二卷、《诊家枢要》一卷、《十四经发挥》三卷、《十四经穴歌》不分卷、《明堂图》四幅、《假名读十四经发挥二卷》(收录于《假名读十四经》两种)、《医学引彀》四卷、《麻疹全书》四卷。其中《麻疹全书》为麻疹专著,四卷。又名(麻证新书》《麻证全书》。旧题元·滑寿撰,实系清人为借滑氏之名以彰显其书之重要性的托名之作。此书内容大部分辑自《麻科活人全书》,前二卷论病候及证治,后二卷为治疗方剂。书中对麻疹的发病及不同发展阶段的证候特点与变证均有论述和具体治法,现存清刻本。王大淳《滑寿《麻疹全书》系伪书考》已经证明其为伪托之作。现略述如下。
1.《樱宁生五脏补泻心要》
《樱宁生五脏补泻心要》又称《五脏方》,一卷。是以脏腑为纲,以虚实补泄法为目,兼及五脏生克关系,罗列了相应的主治方剂。该书国内没有古籍保存,幸而2008年8月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由曹洪欣主编的珍版海外回归中医古籍丛书第六册收录。系据日本国立公文书馆内阁文库藏日本宝历七年(公元1757年)刻本影印本。底本一卷一册,四周单边,白口,上单黑鱼尾,上书口刻“五脏方”,半页框高15.3厘米、宽9.7厘米。每半页八行,每行二十一字。
因其书重在脏腑虚实补泻,故其书名《樱宁生五脏补泻心要》,中医脏腑辨证,源于《内经》,以后诸家各有所长,然多不完备。或有论无纲,或有纲有论而无方,或方论结合并不紧密,直至北宋钱乙介绍“五脏所主”“五脏病”,并创立相应方剂使辨证与论治相结合。后金代张元素则倡以脏腑寒热补泻为纲来归类用药。
滑寿在前人的基础上,以脏腑寒热补泻,脏腑之间生克关系为纲,列举相应的组方,则将脏腑辨证落实到了立法处方。对后世学者的临床辨证处方用药有着一定的指导意义。
2.《读素问钞》
《读素问钞》是分类整理、择要类编《素问》之作,选择《素问》中的重点内容,分门别类,重新编次而成,开起分类编《素问》之先河,比起隋代杨上善的《黄帝内经太素》、明代张介宾的《类经》更为简明,基本起到了钩玄提要的作用。为后世习医者学习经典开辟了有效门径,对研究《内经》的分类体例颇有启迪,故明代汪机赞曰:“非深于岐黄之学不能也。”对后世研究《素问》产生了重要影响。张介宾的《类经》亦仿滑氏之分类方法而成。于文义难明之处又详加释义,使读者不惑,实为普及医学经典著作之功臣。《读素问钞》最早著录见于明代的《澹生堂藏书目》:“滑氏《素问注钞》二册。三卷。滑氏注。”《明史·方伎传》载:“(滑寿)请于师曰:《素问》详矣,多错简,愚将分脏象、经度等为十二类,类钞而读之。”是为《读素问钞》。《仪真县志》载“医祖黄帝岐伯,其言佚不传。世传者唯《素问》《难经》……寿受读终卷,乃请于王。分脏象、经度、脉候、病能、摄生、论治、色脉、针刺、阴阳、标本、运气、荟萃,凡十二类,钞而读之。然千顷堂书目著录:“滑氏《素问注钞》十二卷。”详今存本为三卷,每卷之中分为四个部分,如上卷分为卷上之一、卷上之二、卷上之三、卷上之四,卷中及卷下类此,故此十二卷当是将以上各部分各自为一卷所致。
3.《难经本义》
滑寿鉴于《难经》原文有文字缺漏、编次错乱的情况,而历代医家注本又不够理想,遂参考元以前《难经》注本及有关医籍诠注《难经》,考证《难经》条文出处,详加点校,求其本义,使《难经》医理彰显于世。其注文则广参博引,择善而从,融会诸论。而于诸家注文不能尽显其义处,则附以己注,阐述己见,通解古书文义而成《难经本义》。此书博采诸家之长,择吕广、杨玄操、丁德用、虞庶等二十余家之善。广征博引,参以己意对《难经》进行了全面注释,成为注释《难经》的经典之作。《难经本义》一书首列《阙误总类》一篇,作了校勘,共校记错简衍文一十九条,多属理校,提出疑问及意见,但不加改动。次列《难经汇考》一篇,对《难经》的作者,名义及流传等问题,提出看法。又次列《难经图》篇,载图一十三幅。对较复杂的理论,用图表形式加以阐明。并有《(汇考)引用诸家姓名》和《(本义)引用诸家姓名》栏,自成系统。以上皆不列卷。卷中正文,先经文,次注释。博引元以前医家有关论述,先后计有二十余家,滑氏旁搜博引,融会贯通。凡荣卫部位、脏腑脉法和经络腧穴,以及彼此在病理、论断和治疗上的关系,都加以分析考证,疏其本义,以己见评断。其注文具有特色:一是说理透彻,简明精当;二是广参博引,择善而从;三是点明要点、重点,前后联系,并作归纳有助于初学者系统了解并掌握要点;四是事实求是,不因循敷演;五是引导读者“凡读书,要须融活,不可泥滞”。书中注释辞达理明,析其精微,探其隐喷,钩其玄要,辨疑正误,颇得《难经》之旨趣。因此,历代医家对此书评价很高,均视之为善本。
4.《扁鹊难经》
《扁鹊难经》二卷,分上、下两经。收载于《古今图书集成·医部》卷六十九至卷七十,1919年成都昌福公司据白氏丽瞩楼藏书铅印本刊行。上经三十难,下经五十一难。其中一难至二十二难皆言脉,二十二难至二十九难论经络流注始终、长短度数、奇经之行及病之吉凶。其间有云:脉者非谓尺寸之脉,乃经隧之脉也。三十难至四十三难言荣卫、三焦、脏腑、肠胃之详。四十四、四十五难言七冲门乃人身资生之用,八会为热病在内之气穴也。四十六、四十七难言老幼寤寐以明气血之盛衰,言人面耐寒以见阴阳之走会。四十八难至六十一难,言诊候、病能、脏腑、积聚、泄痢、伤寒、杂病之别,而继之望、闻、问、切,医之能事毕矣。六十二难至八十一难言脏腑荣腧、用针补泻之法,又全体之学所不可无者。此以类相从始终之意备矣。
滑氏逐条加以注释,并详参前贤所论。对旧本浮冗,亥豕甚多,其十二经流注之图舛漏尤甚,以讹承讹,已非一日,是使轩岐之道欲彰而弥晦的《难经图绘》,正误补遗,亦以尽厥所知。对后世研习《难经》提供了又一较好参考书。
河南古代医家经验辑/许二平,许国防,马鸿翔主编.一太原:山西科学技术出版社,2016.7(2021.8重印)ISBN978-7-5377-531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