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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昌
姬昌,周文王(公元前1152~公元前1056年),即殷商西伯(意即西方诸侯之长,《封神演义》演绎为西伯侯),又称周侯,周季历(周朝建立后,尊为王季)之子,姬姓,名昌,生于西岐(今宝鸡市岐山县)。先秦时期贵族有姓有氏,男子称氏、女子称姓。故周文王虽姓姬,却不叫姬昌。“姬昌”一说在东汉时期成型,后世因之,遂称文王为姬昌。周文王姬昌在羑里(今河南汤阴县境内)根据伏羲氏(人皇始祖)的研究成果继续演绎易经八卦,后世称为《周易》。
《周易》揭示和描述了宇宙万事万物运动变化发展的内在规律。这个规律最通俗地说就是生、老、病、死的规律,再简单一点就是从生到死的规律。万事万物都有生有死,没有永恒的生,亦没有永恒的死。生生死死是轮回的、循环的、无穷的。《周易》用两种方式揭示和描述了这种规律,一种是以图的形式即太极图所表示的,白的为阳,黑的为阴,阳死阴生,阴死阳生,阳盛阴衰,阴盛阳衰,物极必反,循环无端。另一种是以文字即命理十二宫所描述的,万物由长生、沐浴、冠带、临官、帝旺、衰、病、死、墓、绝、胎、养、再到长生而循环不已,这种生老病死的规律,万物都是相似的,之所以说是相似,因为还有寿命的长短和过程的曲折不同。根据这种规律就可以大体上对万事万物进行预测了。万事万物这种相似的规律(不仅是生老病死上相似,在其他方面亦是相似的)是《周易》预测所依据的最重要的原理。
易理的形成虽然在上古时期,发展却是在《周易》。《周易》不仅使以河图洛书为代表的“象、数、理”理论更加系统和完善,而且把这种理论体系和社会、政治、经济、物候、气象、军事、生命、事物等各个方面更具体地联系起来,极大地促进了中国后世文化、科技的发展。
一、《周易》对中医学思维模式的影响
思维模型是指人们按照某种特定的目的而对认识对象所做的一种简化的描述,用物质或思想的形式对原型进行模拟所形成的特定样态。现今《内经》理论的构建即借用了《周易》的太极象数思维模型。归纳起来《内经》中大体有如下几类思维模型:阴阳模型、五行模型、脏象模型、河洛模型、八卦模型等。张其成认为,太极象数模型是中医思维所采用的理论模型。《黄帝内经》的太极象数模型主要体现在以下几种模型:①阴阳模型。认为人体和宇宙世界万物一样充满“阴阳”对立统一关系。阴阳模型是中医的最基本模型。②五行模型。中医把五行作为人体与事物的归类及相互联系的模型,体现了人体的功能分类及生克乘侮、亢害承制的变化规律,并用以解释人体生理、病理现象,用以说明诊断、辨证和治疗原则,以此说明人与自然的统一性和人本身的整体性。③河洛卦象数理模型。如《灵枢·九宫八风》直接将洛书八卦与脏腑配合,以九宫八卦占盘作为观察天象、地象及人体、疾病的工具,将八卦、八方、虚风与病变部位有机对应,以文王八卦作为代表符号,表示方位(空间),显示季节物候(时间)变化特征。再如《素问·金匮真言论》中以“八、七、五、九、六”配属五脏,乃是河图中五行之成数,说明《内经》已开始用河洛数理模型构建人体生理、病理现象。张氏总结说,以上模型其实是同源、同质而且同构的关系,只是有的偏于表数理(如河洛模型),有的偏于表关系(如五行模型),有的偏于表方位和时间(如八卦模型),有的偏于表分类(如阴阳模型),综合起来可称为“太极象数统一模型”。
二、《周易》的天人合一观与中医学整体观的研究
《周易》对自然和人类社会纷纭复杂现象的认识和实践,体现着朴素的辨证思维观点,其中突出的表现在整体观上,它在观察、分析、综合万物时着眼于整体,把自然界和人看成是一个不可分割的统一体。“天人”是周易的一个重要内容,而“天人合一”则是它的重要命题。天人合一是中国哲学和传统文化的基本观念。天人合一内化为先哲们的精神追求和价值目标,就是“天人合德”的理想境界。在天人合一为基础的思维模式中,或者以人和人道体悟、规范天和天道,或者以天和天道来论证、规范人和人道。实质上以人为中心要素体现出整体性思维。中医的整体观念就是在《周易》“天人合一”整体观的影响下,逐渐形成、发展和完善的。
“天人合一”的思想实源于《周易》。《易传·文言》:“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系辞》曰:“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兼三才而两之,故六。六者非它也,三才之道也。”均显露“天人合一”的理念。《孟子·尽心上》的“尽其心者知其性也,尽其性,则知天矣”一句亦表明此意。“天人合一”旨在揭示人与自然的统一,属于一种原始的整体观念和思维方式。中医学汲取“天人合一”说,强调人与大自然是一个统一的整体,保持人与环境的和谐、平衡、统一、协调,提倡思想恬淡、意志清静、呼吸精气、合适寒温、精神内守、真气相从,让气血营卫在心神的主导下,通过十四经脉,相谐而循环运行于全身各部,使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五官九窍得到血气濡养而发挥其各自的功能活动,并通过全身孔窍以与大自然息息相通,而促进人体生、长、壮、老的正常活动。《内经》认为,“人与天地相应,与四时相符”。《素问·六节脏象论》谓:“天食人以五气,地食人以五味……气和而生,津液相成,神乃自生。”
三、《周易》阴阳观对中医阴阳学说的影响
阴阳概念的最初含义是指日光的向与背。《易经》始对阴阳的阐述体现辨证思维,如《周易·卦说传》在阐述六十四卦的本质时说:“观变于阴阳立卦,发挥于刚柔立爻。”《易·系辞上》:“一阴一阳谓之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则提纲挈领地说明了阴阳的消长是化生万物的根本。先哲们把阴阳视为万物之本,运动变化之源,阴阳对立统一,互相渗透与转化,阳中有阴,阴中有阳,阴阳互根,阴阳消长。阴阳学说渗透到医学领域,与医学的理论和实践融为一体,就形成了中医学独特的阴阳学说,用以阐述人体的生理病理,并指导临床诊断与治疗,用来说明人类生理病理变化与客观存在的相互关系。如《内经》指出:“阴在内,阳之守也;阳在外,阴之使也”,说明了物质代谢与功能活动之间的关系。这一方面保留了阴阳高度概括的哲学意义;另一方面又与医疗实践相结合,用以说明内外环境,体与用的统一,可以说阴阳学说作为一个辨证思维的总纲,贯穿于中医理论体系的各个方面,以阴阳学说为核心构成了中医药哲学中的辩证法思想。
四、《周易》辨证法思想对中医辨证论治的影响
《周易》的“变易”思想,对中医认识疾病乃至辨证论治理论体系的形成和确立,影响颇深。《素问·六微旨大论》说:“夫物之生从于化,物之极由乎变,变化之相薄,成败之所由也。”与《周易》的“变易”思想是一脉相承的。具体来说,阴阳的消长转化,人体功能与物质、疾病的病理演变如寒热之多寡、虚实之演变、气血之盈亏、正邪之进退等,都具有“变易”的特点。以人体为例,各种机能活动(阳)的产生,必然要消耗一定的营养物质(阴),这就是“阳长阴消”的变化;而各种营养物质的产生,又必须消耗一定的能量,这就是“阴长阳消”的变化。以疾病的发生发展而言,各个阶段的临床表现是不同的,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因此就有治疗原则、临证方药加减的变易等情况。正是如此,中医在“变易”思想的基础上,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辨证论治理论体系。
五、《周易》对中医精气学说的影响
中医学的精气生命理论,是以人体之精与气来阐释人体生命的产生和维系的理论,精是人体生命的本原,气是人体生命的维系。《周易》将精气是宇宙万物的共同构成本原的思想渗透到中医学中,对人体之精(又称“精气”)是人的形体与精神的化生本原,是构成人体和维持人体生命活动的最基本物质的认识的产生,无疑在方法学上起到了类比思维的启发作用。《周易》认为,存在于宇宙中的精气的自身运动,表现为天地阴阳二气的氤氲交感,从而化生万物。这一精气阴阳交感而生物的思想,源于古人运用“近取诸身,远取诸物”的思维方法对自然现象和人类自身繁衍等的观察与体悟。
周易就是周代之易,孔子定为五经之一。《周易》即我们现在见到的《易经》,它分本经和大传两部分。本经包括八卦、重卦、卦辞,为易有主体,故称为经;大传包括上彖、下彖二、上象三、下象四、上系五、下系六、文言七、说卦八、序卦九、杂卦十,此十者合称十翼,十翼为阐明易经而作,故曰传。
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了《战国楚竹书》,首次公布了楚简版《周易》,使几千年前的战国《周易》重见天日,它是迄今为止我们能见到的《周易》最早的版本。
《周易》通行本出自汉代费氏古文本。在汉代《周易》主要有两个版本,一个是立于官学的今本易,即由汉初田何传授、施孟、梁丘等人使用的《周易》版本;一个是民间流传的古本易,由费直传授、东汉马融、郑玄、荀爽等人使用的本子。经过汉儒整理和校勘,《周易》今古文版本不会有差别,唐代取王弼易为官学而为之疏,古文《周易》定为学界一尊。在疑经惑经影响下,宋儒有改经之习惯,但经清阮元等人校勘,《周易》古本成为今之标准本或通行本。很少人对于《周易》版本提出质疑,直到民国疑古之风兴起,学者对于个别文辞无法解释时怀疑《周易》经文有缺漏文字存在,遗憾的是未见到出土文献。
马王堆帛书《周易》出土,成为学界能见到最早《周易》版本,《周易》版本问题又成为学界关注的焦点,帛书《周易》的不同卦序和不同文字引发学界激烈争论。但是对于版本中许多问题很难说清楚,近期公布战国楚简《周易》,对于我们进一步研究《周易》版本问题提供了新的证据。
河南古代医家经验辑/许二平,许国防,马鸿翔主编.一太原:山西科学技术出版社,2016.7(2021.8重印)ISBN978-7-5377-5316-6